#歡迎高雄學校邀約
最近有幾次機會到學校分享「公務改革」的主題，昨天到臺北大學公共行政暨政策學系，邀請的周老師說，他們系是公務員的搖籃，兩個就有一個之後會進到政府工作。
太好了，都是未來的正牌菜鳥（我是偽菜鳥），也是未來政府革新的希望，那該怎麼開始呢？最近對大學生演講的開始，都會用「不當乖學生」起頭，講我在大學準備考研究所的時候，投入的學生動保運動：https://goo.gl/d6ksH6。
為什麼會用這個案例開場，主要是當時面臨一個抉擇，就是要好好準備研究所，還是要出來發動對於新校長不當決策的學生連署行動，最後，我選擇了後者。這個案例是要說，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遭遇自己認為不平的事，但會不會願意起身行動，成了公民社會能往前走多少的力量。
大學生時代，有著自由的空間，正是孕育公民素養很關鍵的時候。在演講結束前，我總會引用謝宇程的這句話：「任何改革，不是取決於首長的智慧與魄力，而是取決於整體社會的素養、共識，漸漸挪移，達到平衡狀態。終究，社會得到的，是它所配得上的改革」。
公民素養，決定了社會的民主化程度。如果我們只有在選舉時才大聲說出自己支持的事，那這個國家絕對無法順利改革，因為改革一定會遇到阻力，支持者不說話，那話語權就流入反對者的手上，阻擋所有前進的動能。而公務改革也是一樣，如果最基本的言論自由都被剝奪，揭弊者的保護沒有做好，那結構爛掉的部分，都不會被揭露。
所以今天特別跟同學提到，公務員服務法限制公務員言論自由這件事。前一陣子，也拜託黨團幫忙提案，將公服法第四條：「公務員未得長官許可，不得以私人名義，任意發表有關職務之談話。」這條給刪除。其實這個條文，2012年時民進黨的吳秉叡委員等曾提案，希望他們能夠秉持當初的精神，讓這次修法能通過。這樣的限制，實在是讓公務員的言論自由不只受到公務倫理的束縛（而這其實是過去威權時代，掌權者對於政府掌控的工具）。
如果不能夠勇敢地面對體制的問題，那體制就不會改變，抱怨就永遠只是碎念。不合時代的體制，需要有人跳出來，面對也好，呼喊也好，去實際行動更好，就是要有嘗試改變的勇氣，改變才可能發生。我是這樣跟學生們說。
但現在，連我們的考選制度，都還停留在筆試選才的階段，唯一的差別，就是從清朝的九品芝麻官，變成現在的十四職等，其他的，清朝就是考申論題了，現在也還是。為什麼改不動？因為考試院說，always還在研議。
本來想多留一點時間跟學生互動，但講完只剩下10分鐘的時間，所以，會後有幾位跑來聊，其中一位是香港僑生。他很疑惑地問了：「台灣講倫理、看輩分的文化，好像比香港嚴重，在學校時期的學長姊制度，是不是也搬到官場上了？」我想了想，好像還真的沒錯，以最近金融弊案為例，這些圈圈內的關係人，不都是學長學弟的關係，或者是，前後任長官部屬的關係嗎？
沒有辦法突破「找關係」的文化，就沒有辦法好好的對事不對人。跨部門之所以難整合，有一部分就是因為長期以來的派系文化，導致對人不對事。人不對了，說什麼都不對；人對了，說不對的也對 … 這樣，是對的嗎？最近一位朋友問，如果你有機會成了民意代表，如何處理選民請託要找關係的個案。我說，不會處理，因為一旦做下去，就沒完沒了。而且靠關係找門路的文化，是必須被破除的，這也是社會文化革新的重點。
但如果是公益性的，要靠著一些關係媒合，來成就合作機會，這樣的case，對我來說，就是良善的關係，這是我們必須去促成的。所以，在實際面上，怎麼區別良善關係 / 靠關係之間的差異，真的不容易，還是有一些自由心證在裏頭。
不過，擔心開了筆試之外的甄選方式，就會打開靠關係者有黑箱進入的機會，這不能當作考選制度不改革的藉口，至少，在某些類科上，不能再用筆試徵才了（比方說：政府的資訊職系），很多方式可以嘗試，踏出去才知道可不可行。研議再研議，這些考委真的太好修行了。台灣要前進，最大的阻礙，還是來自內心對於慣性要改變，那種無形的抗拒。
今天講完後，我問老師，會不會跟學生講了太多血淋淋的職場現場（頗擔心嚇跑未來的希望）。但聽說回饋意見很不錯，還蠻開心的。今天是大學部，下一次被邀約跟在職班（多數是現職公務員）分享，哇，既開心又緊張，一定要留更多的互動時間，大家在實務上，應該有很多話要說。
也歡迎高雄的學校來發演講帖啦！
#于凱趴趴走0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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